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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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疲勞。
無盡的疲勞感蔓延全身。
黑尾鐵朗努力平息著自己急促的呼吸。
汗水劃過鬢邊，掉落在地上，砸出破碎的反光。
今天的運動量跟之前的日常訓練相比並沒有什麽太出格的地方。
所以這種疲勞感不只是來自身體上的那種。
是精神。
他自認無論是自己也好，還是音駒其他人也好，都算得上是極有毅力和韌性的選手。
即使是研磨這樣毫無幹勁的家夥在同伴們的努力下也不會輕易放棄。
可是。
球網那邊的到底是什麽？
現在面前的對手到底是什麽？
井闥山，到底是什麽？
“該死。”
他低低地咒罵道。
井闥山的那個佐久早的進攻真是令人無比頭疼。
那家夥的手腕，簡直像是被某種非人類的東西寄生了之後才會有的柔軟程度吧。
黑尾鐵朗不禁想起了之前和月退名一起看過的一部國產驚悚獵奇向的電影。
“有點難以想象這種感覺。”
當時月退名看著自己的手，一副無法理解這個片子的表情。
“跟自己的某一個部位對話什麽的。”
“難道意味著這個人全身上下都長滿了腦子？”
“這個本來就只是電影而已啊。”
黑尾鐵朗攬過她，用手臂支撐在她的背後，順勢讓她往自己的方向又靠了靠。
正在他腿上蜷縮著的小白感覺到了他們動作的變化，擡頭看了看他們，起身跳到了月退名身上又重新縮成了一團準備睡覺。
“而且哪有人真的會柔軟成這個樣子的啊？”
“如果真的有這種人，別的先不說，光是以排球賽的角度來看，他打出來的球應該是非常惡心的吧。”
“因為大概率會讓人完全接不到。”
“那做他對手的人估計真的會留下陰影了。”
“還好這種人不存在啊。”
啊，當時真不該說這麽絕對的話。
黑尾鐵朗心想。
這下不就遇到了？
真不知道該不該說自己烏鴉嘴呢。
不過至少有件事情他說對了。
那個佐久早的球，作為隊友來說可能會驚嘆。
但是如果作為對手，說惡心是真的很惡心了。
但還好，還不至於給他留下什麽陰影。
黑尾鐵朗很清楚這個世界總會有些強者存在的。
必須要承認他們的存在。
他們就是跟別人不一樣，會在某一方面顯示出天賦異稟。
而能跟這些人在他們的長項上同臺競技——
“可真是我們普通人的榮幸了。”
他勾起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容。
*
音駒高校和井闥山學院的比賽在下午。
月退名在比賽結束之後看了看時間，決定索性明天再回鐮倉。
音駒排球部的大家還要回學校去覆盤整個比賽，所以她一個人先回了家。
小白已經很久沒見過她了。
在她開門進屋的時候，它偷偷探頭出來看了看。
確認是月退名之後，小白輕快地跑過來撲進了她的懷裏。
“好久不見，小白。”
月退名一邊順毛摸著貓，一邊走進了客廳。
不知過了多久，總之連漫天的晚霞都在漆黑的蒼穹下失去了蹤跡的那個時候，她終於聽到了門打開的聲音。
“我回來了。”
黑尾鐵朗的聲音在玄關那裏響起。
“歡迎回來。”
她抱著貓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黑尾鐵朗跟著她一起走進了客廳，放下了包就坐在了茶幾前。
“阿月，麻煩你過來一下。”
月退名依言走了過去，握住他朝自己伸過來的手。
於是黑尾鐵朗將跪坐的她擁進懷中，把自己埋在了她的鎖骨處。
一種帶著示弱意味的的姿勢。
月退名像是有些許疑問。
他卻仿佛知道她想問什麽般拍了拍她的後背。
“沒什麽，只是想平覆一下心情。”
“誒？”
“別這麽驚訝啦。”
黑尾鐵朗緊了緊手臂，在心態極度放松的狀態下，音駒面對井闥山時的無力感再一次席卷而來。
“輸了比賽多少會有些失落的吧。”
“主將可不能在隊員面前這麽消極。”
“在阿月你這裏才沒關系啊。”
他閉著眼睛，睫毛掃過她的皮膚。
大約是有些癢，月退名稍稍往後退了幾分。
但依然伸手摟上他的脖子。
她什麽話也沒有說，就這樣安安靜靜地數著呼吸。
“阿月會不會一下子沒辦法理解這種感覺？”
黑尾鐵朗靠在她的肩膀上，臉頰貼著她的脖頸。
“你們柔道部第一次優勝是作為挑戰者而勝利的。”
“之後的第二次、第三次就不是了。”
“阿月你們的身份從挑戰者順利過渡到了被挑戰者。”
如同球網對面的井闥山一般。
阿月她，也是站在球網另一邊的啊。
“所以阿月，你是怎麽看待那些挑戰者的呢？”
月退名捧著他的臉，認認真真地直視他。
“根本沒有‘怎麽看待’這回事情。”
“因為沒有人、沒有球隊是不會輸的。”
“雖然鐮倉高校這兩年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輸過，但是並不代表永遠不會輸。”
“可是誰都想贏不是嗎？”
“從來也沒有站在頂峰的人不追求勝利這種說法吧。”
“所以沒有人不是挑戰者啊。”
“只是‘勝利的挑戰者’和‘失敗的挑戰者’而已。”
“努力爭取自己的勝利就夠了。”
“如果自己贏了就能去對別人指指點點，未免有些不太尊重了吧。”
“除此之外。”
“一時的失利也從來不代表著永遠的失敗吧。”
“勝利這種事情，在實力的基礎上，多少也是要看一些運氣的。”
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消失在與他相貼的唇際。
“所以小黑你失落一會兒就夠了。”
“你們不是還有春高嗎？”
“高中時期的比賽還沒有結束呢。”
隨著雙唇的輾轉，月退名感覺到自己逐漸被黑尾鐵朗控制在了他的身前。
在他這麽多次的悉心指導下，她已經不會再忘記呼吸。
甚至能在某些時候反客為主。
雖然明白是小黑刻意的放縱，但她依然自得其樂。
她的舌尖劃過他的紅艷潤澤，在想要退一退的時候卻被他追著逃不開。
月退名只能伸手撐在黑尾鐵朗的肩膀上直起了身子。
“我雖然沒打過排球。”
她的拇指撫過他難得沈靜的眉眼。
“但是看著小黑和研磨你們的樣子，感覺還是挺快樂的。”
“所以。”
“無論如何都要一直這麽快樂下去啊。”
“嗯。”
黑尾鐵朗沈聲應著，彎了彎嘴角，手指已經勾上了她的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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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勞。
無盡的疲勞感蔓延全身。
黑尾鐵朗努力平息著自己急促的呼吸。
汗水劃過鬢邊，掉落在地上，砸出破碎的反光。
今天的運動量跟之前的日常訓練相比並沒有什麽太出格的地方。
所以這種疲勞感不只是來自身體上的那種。
是精神。
他自認無論是自己也好，還是音駒其他人也好，都算得上是極有毅力和韌性的選手。
即使是研磨這樣毫無幹勁的家夥在同伴們的努力下也不會輕易放棄。
可是。
球網那邊的到底是什麽？
現在面前的對手到底是什麽？
井闥山，到底是什麽？
“該死。”
他低低地咒罵道。
井闥山的那個佐久早的進攻真是令人無比頭疼。
那家夥的手腕，簡直像是被某種非人類的東西寄生了之後才會有的柔軟程度吧。
黑尾鐵朗不禁想起了之前和月退名一起看過的一部國產驚悚獵奇向的電影。
“有點難以想象這種感覺。”
當時月退名看著自己的手，一副無法理解這個片子的表情。
“跟自己的某一個部位對話什麽的。”
“難道意味著這個人全身上下都長滿了腦子？”
“這個本來就只是電影而已啊。”
黑尾鐵朗攬過她，用手臂支撐在她的背後，順勢讓她往自己的方向又靠了靠。
正在他腿上蜷縮著的小白感覺到了他們動作的變化，擡頭看了看他們，起身跳到了月退名身上又重新縮成了一團準備睡覺。
“而且哪有人真的會柔軟成這個樣子的啊？”
“如果真的有這種人，別的先不說，光是以排球賽的角度來看，他打出來的球應該是非常惡心的吧。”
“因為大概率會讓人完全接不到。”
“那做他對手的人估計真的會留下陰影了。”
“還好這種人不存在啊。”
啊，當時真不該說這麽絕對的話。
黑尾鐵朗心想。
這下不就遇到了？
真不知道該不該說自己烏鴉嘴呢。
不過至少有件事情他說對了。
那個佐久早的球，作為隊友來說可能會驚嘆。
但是如果作為對手，說惡心是真的很惡心了。
但還好，還不至於給他留下什麽陰影。
黑尾鐵朗很清楚這個世界總會有些強者存在的。
必須要承認他們的存在。
他們就是跟別人不一樣，會在某一方面顯示出天賦異稟。
而能跟這些人在他們的長項上同臺競技——
“可真是我們普通人的榮幸了。”
他勾起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容。
*
音駒高校和井闥山學院的比賽在下午。
月退名在比賽結束之後看了看時間，決定索性明天再回鐮倉。
音駒排球部的大家還要回學校去覆盤整個比賽，所以她一個人先回了家。
小白已經很久沒見過她了。
在她開門進屋的時候，它偷偷探頭出來看了看。
確認是月退名之後，小白輕快地跑過來撲進了她的懷裏。
“好久不見，小白。”
月退名一邊順毛摸著貓，一邊走進了客廳。
不知過了多久，總之連漫天的晚霞都在漆黑的蒼穹下失去了蹤跡的那個時候，她終於聽到了門打開的聲音。
“我回來了。”
黑尾鐵朗的聲音在玄關那裏響起。
“歡迎回來。”
她抱著貓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黑尾鐵朗跟著她一起走進了客廳，放下了包就坐在了茶幾前。
“阿月，麻煩你過來一下。”
月退名依言走了過去，握住他朝自己伸過來的手。
於是黑尾鐵朗將跪坐的她擁進懷中，把自己埋在了她的鎖骨處。
一種帶著示弱意味的的姿勢。
月退名像是有些許疑問。
他卻仿佛知道她想問什麽般拍了拍她的後背。
“沒什麽，只是想平覆一下心情。”
“誒？”
“別這麽驚訝啦。”
黑尾鐵朗緊了緊手臂，在心態極度放松的狀態下，音駒面對井闥山時的無力感再一次席卷而來。
“輸了比賽多少會有些失落的吧。”
“主將可不能在隊員面前這麽消極。”
“在阿月你這裏才沒關系啊。”
他閉著眼睛，睫毛掃過她的皮膚。
大約是有些癢，月退名稍稍往後退了幾分。
但依然伸手摟上他的脖子。
她什麽話也沒有說，就這樣安安靜靜地數著呼吸。
“阿月會不會一下子沒辦法理解這種感覺？”
黑尾鐵朗靠在她的肩膀上，臉頰貼著她的脖頸。
“你們柔道部第一次優勝是作為挑戰者而勝利的。”
“之後的第二次、第三次就不是了。”
“阿月你們的身份從挑戰者順利過渡到了被挑戰者。”
如同球網對面的井闥山一般。
阿月她，也是站在球網另一邊的啊。
“所以阿月，你是怎麽看待那些挑戰者的呢？”
月退名捧著他的臉，認認真真地直視他。
“根本沒有‘怎麽看待’這回事情。”
“因為沒有人、沒有球隊是不會輸的。”
“雖然鐮倉高校這兩年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輸過，但是並不代表永遠不會輸。”
“可是誰都想贏不是嗎？”
“從來也沒有站在頂峰的人不追求勝利這種說法吧。”
“所以沒有人不是挑戰者啊。”
“只是‘勝利的挑戰者’和‘失敗的挑戰者’而已。”
“努力爭取自己的勝利就夠了。”
“如果自己贏了就能去對別人指指點點，未免有些不太尊重了吧。”
“除此之外。”
“一時的失利也從來不代表著永遠的失敗吧。”
“勝利這種事情，在實力的基礎上，多少也是要看一些運氣的。”
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消失在與他相貼的唇際。
“所以小黑你失落一會兒就夠了。”
“你們不是還有春高嗎？”
“高中時期的比賽還沒有結束呢。”
隨著雙唇的輾轉，月退名感覺到自己逐漸被黑尾鐵朗控制在了他的身前。
在他這麽多次的悉心指導下，她已經不會再忘記呼吸。
甚至能在某些時候反客為主。
雖然明白是小黑刻意的放縱，但她依然自得其樂。
她的舌尖劃過他的紅艷潤澤，在想要退一退的時候卻被他追著逃不開。
月退名只能伸手撐在黑尾鐵朗的肩膀上直起了身子。
“我雖然沒打過排球。”
她的拇指撫過他難得沈靜的眉眼。
“但是看著小黑和研磨你們的樣子，感覺還是挺快樂的。”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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